慢慢向外走去。
来遇喜也不多问什么,见主人三更半夜地从太子妃寝殿中出来,只是默默地提着灯,不远不近默默缀在他身后。
是夜月光很亮,银泉一般倾泻在庭中,花丛中传来阵阵夏虫的鸣叫。
他还未走出几步,忽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向他窜过来。
尉迟越不自觉地蹲下身,便往腰间摸去,却发现自己的腰带落在了承恩殿中,只得摸摸日将军脑袋上的月牙斑:“今日没有肉脯喂你。”说罢站起身便要继续往前走。
日将军“呜呜”叫唤两声,来缠他的腿。
尉迟越一不留神差点叫它绊了一跤,小声训斥道:“日将军,你已经是条大狗了,莫再撒娇卖痴。”
小猎犬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歪着头望着主人。
尉迟越将他抱起来,往身后一放,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。
他穿过回廊,出了宫门,向长寿院走去。
夏夜燠热,又没有风,树叶纹丝不动。
尉迟越步行回长寿院,走出一身汗,去后殿中沐浴更衣,然后躺在床上发怔。
直到此时,他才敢回想沈宜秋方才那番话。
想起那些刀子一样的话语,他心口仍旧一阵阵抽痛。
要说不伤心是假的,虽说心悦一个人不必求回报,可谁不盼望能用真心换得真心呢?
他就差剖出心来给她看了,可她却连看一眼都不愿意。
她根本不相信他。
尉迟越翻了个身,面朝床里侧。
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宿在长寿院,他只觉席簟、枕头、衾被,哪里都不对劲,辗转反侧半日,酒意全散了,睡意却半点也无。
他只能忍着锥心刺骨的痛,一遍又一遍,翻来复去地回想她那些话。
大约是想得多了,渐渐的,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不安。
上辈子他做的混帐事且不说,这一世她又是被迫嫁给他,沈家人不能依靠,她在东宫可谓孤立无援,一身荣辱乃至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,又怎么将心交付出去?
更何况她要的并非承诺,而是“自在”。
一辈子被困在宫墙内,此身非己所有,又何来自在?
尉迟越捏了捏眉心。
他方才被她一席话说得方寸大乱,压根就没将自己的心意分说明白,末了又拂袖而去,小丸不知会怎么想?
思及此,他蓦地坐起身。
她性情内敛,又是被祖母那般教养长大,心思本就比一般人重许多,什么都放在心里。
如今她能对着他将心里话说出来,不正是一种亲近?
她看似离他远了,但他们之间的那堵无形的墙已经不在了,便是再远,他多走几步,总有一天能走到的。
他便即翻身下床,抓起挂在衣桁上的外衫,不等黄门来伺候,一边将手往袖管里伸,一边往殿外疾走。
走到门外,便看到阶下停着辇车,来遇喜站在辇车旁,微微躬着背。
尉迟越脸上有些挂不住,偏过头轻咳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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